旅途,我沉默的回忆15:乌普萨拉的冬天
我最近在练习如何用钢琴丝丝入扣地传递感情。
这不容易。
当我今天弹奏Long Long Ago的时候,我脑中想起了乌普萨拉。感情不需要技巧,表达感情,往往也不需要技巧作累赘。
每当有人问我最喜欢哪个地方,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说:北欧。而瑞典的乌普萨拉给了我太多纯净纯粹的体验。想起当年,仿佛恍若隔世。想想看其实只是一程天空之旅的距离,而我却觉得它已经那么遥远,而且已经没有了再次温柔的理由。
你会觉得雪花的声音吵人吗?记得有一天傍晚下了大雪,是我在北京很少见到的大雪。我跑去楼后面树林间的空地,躺在那里,如棉絮般的雪被我压得瓷实。我舒展开四肢,张开嘴,一片片雪花轻盈地落在我的身上。在一种奇特的静谧中,我听见雪花好像一个个吵闹的孩子,他们在我的身上跳跃,噼噼啪啪,着陆在我的脸上,我的头发上,我的衣服上——那一刻,我真的觉得雪花的声音太吵闹。
我想那样睡去,但是又不想因此失去乐趣。原来天与地,原来冷与热,原来热闹与静寂,竟然可以有这样交织的遭遇!
我一直喜欢冬天多过夏天,喜欢冷多过热。今天我偶然捕捉到香港秋天的味道,然而它离我概念中的秋天相去甚远。前几天突然发现睡觉不用开冷气了,于是每天晚上仿佛祈祷般:再凉一些,冬天快来,冬天快来!
因为我所有最温暖的记忆,都关乎冬天。
我不能将回忆抓紧,榨干;我亦不能将之随便舍弃。我奔跑的双足疲惫,我渴望窗外骤雨倾泻。
我想念那个地方。那个给我安静,给我幻想,给我甜蜜,也给我创伤的地方。
那年的冬天,教堂旁,我自行车前的树:
曾经的窗外:
窗花儿仿佛螃蟹爬在我的窗户上:
安睡的猫:
冬天,格外威严的教堂:
那场大雪:
非常想念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