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北方人究竟有什么差异4)面脑袋还是米脑袋
放假归来,我神清气爽,唯一的问题就是写不出来东西。我发现,痛苦的时候往往是最有灵感的时候。所以过去那么高产,哎哎,因为我痛苦啊……
北角有一家面馆,我第一次吃,就觉得不俗,继而想:“一定要带仙人撒拉来!”今天我拉着撒拉去吃该面。我感到很得意,你看,我发现了这个宝地吧。但是撒拉吃了一口,就说:“这面实在不咋地。”我很惊诧,哦?她说:“没醒过。”我心中暗自佩服,西安人就是厉害,整个儿一面脑袋,连面醒没醒过都吃得出来!但是我嘴里却说:“你太挑剔了,在香港能吃这种面已经很不错啦,哈哈。”
后来结账后撒拉又评论:“你看他那小工作台,根本没有地方发面……”
我的确吃得挺美。按理说我嘴那是相当刁啊!撒拉同学后来大肆宣扬一个面脑袋的骄傲,陕西面食称霸一方,傲视群雄,她简直就是面食试金石,代言人!我感到自惭形秽。后来我转念一想,就算在西安人面前,我为啥要自愧不如呢?我爷爷奶奶都是从山西来北京的,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,我更应该是个面脑袋,山西的面食,怕是唯一能和陕西抗衡了吧?啊哈哈哈——这事儿必须要说道说道,撒拉同学!
不过,作为一个在香港的北方人,就算遍尝各种美食,我仍旧感到有一种空虚。这种空虚只有北方的面食能满足!之前接待一对北大同学准夫妇香港伪蜜月游,才子佳人。我问他们吃得如何,那才子说:“云吞面难吃死了,内面有一股尿味儿!”——我当时听了觉得十分别扭,这可是京城曾经一位响当当的才子,他怎么能如此形容这面呢?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为何我听着别扭,因为,其实,他这么说,仿佛他知道尿是什么滋味的……
我父母来香港,也是特别不待见这里的面食。简直就难以入口。我爸这次来,老跟我念叨我们楼底下有卖大馒头的!他说忘了在哪儿,找不着了。按理说,我们可是吃了不少好东西,他怎么老跟我念叨这馒头???念叨了好几回。他们走的时候,虽然时间紧,我还是抽空去楼下给他买了俩。虽说马上回北京吃了,也让他尝尝香港的馒头吧!后来我自己也买了一个,热气腾腾的,我竟然一吃就停不住了!虽然和北京的馒头还不是一个味儿,但是这个面团带给了我久违的幸福……
我去西安的时候,碰见一个奇异的湖北女大学生,她以后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,我们且等着瞧。但是当我问她吃了什么好吃的的时候,她说,西安都是面食,她吃不惯,也不爱吃。我顿时觉得不可思议!这么伟大美味的面食,竟然有人不喜欢吃!
香港有一个饭馆点评网站叫做openrice,在这个web 2.0的时代,只要你想,哪怕你放了个屁别人都能第一时间知道。openrice上连什么以色列菜、黎巴嫩菜餐馆都有,所有食评都带照片,特详细。有一次我在上面看到一家厦门餐馆,在土瓜湾,前去一试,马马虎虎。前几天我突然想,香港有没有陕西菜呢?我找了好久,一无所获。带着这个疑问,我在一次午餐的时间问我的同事,他们听到陕西菜,纷纷“O嘴”,很天真地问:“陕西有什么好吃的吗?”我只能用一句“没有吃过陕西菜你的人生就不完整”来表达我对于他们无知的无奈。
这也令我想到关中八大怪有一怪就是“姑娘不嫁外”。也许陕西人内敛,安土重迁等性格致使他们不太愿意出远门,遑论来香港开个羊肉泡馍馆儿了。我突然很有冲动在香港经营一家陕西风味的餐馆。前几天看到西环第二街上开了个山东菜馆,我就很感慨,为何面脑袋往往都不愿意闯荡?在香港有各种山寨也好,挂羊头卖狗肉也好的四川馆子,山东馆子,北京饺子馆,但是就是没有陕西或是山西的菜馆。真是遗憾啊!虽然香港人未必习惯北方的面食,但是现在香港越来越多新移民以及像我一类的“港漂”,我觉得,正宗面食馆应该不会缺生意。哪怕开在我们教会旁边,这中午饭,肯定得包场,预约,还排队了……
面脑袋和米脑袋是很不一样的。我不理解为何米脑袋不爱吃面食,但是我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。我曾经也极度不爱吃香港的面食,我觉得那些简直无法下咽。但是我现在不仅接受了,还慢慢地甘之如饴了。由此可见,人生与自我是一个慢慢构建的过程。虽然如此,如果可以选择,我还是喜欢吃面,特别强调一句,尤其是山西和陕西的面!申遗吧!
撒拉,别读啥博士了,咱开个店咋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