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二:一方食物养一方人
我的roomate是从新加坡来的。上次我跟她说,楼下做的“星洲炒米”不错。她说,其实新加坡根本找不到那款菜。还说新加坡卖什么“香港炒面”,你在香港看见过吗?我摇头。记起上次吃饭时要了个“厦门(火文)米”,吃得正欢,一个厦门人走过来问:“哟,吃什么呢这么香?”我惊诧,“你不认识?”她说在厦门根本没见过这个。噢,敢情这名字都是胡起的。
在新加坡吃的第一顿饭就令我很不舒服。那天艳阳高照,我们去了牛车水和Sri Mariamman Temple后就四处溜达,后来随便去了一个大排挡,反正也看不懂那些马来文印度文的菜,就胡点吧。前面一个女顾客说的是广东话,看来卖家可能是广东那边的。她要了一个叫做“拉撒”的东西,千真万确,“拉撒”。我一听,来了精神。好名字!有个性!看了看过份美化了的图画,原来那个东西叫“laksa”,广东话一说,就成那个音了。我也不甘落后,上前说到,“拉撒!”
端上菜来我才意识到原来与名字一样恶心。那么热的天,我是多么想吃些清淡的,可偏偏是糨糊糊一碗。吃了一口,就意识到我下午要饿肚子了。一种奇怪的咖喱味道,吃到最后居然是奶油味儿……我意思了几口,“拉撒”给我留下了恶劣的印象……(不过味道不好很有可能是因为我们吃的不正宗,在wiki上查了一下,正品看上去还是很不错的。我的同房就因为吃了不正宗的糖葫芦,对美味的糖葫芦产生了错误的认识……http://en.wikipedia.org/wiki/Laksa)
下午我们去了Little India,真是深入基层,走街串巷。还在小印度的一家超市里发现了“怡达”山楂系列。不可思议吧。居然还有“北京特产 板栗”!我买了一盒奥利奥饼干,才1.7新币。后来一个小姐走到我身前,说:“尝尝蒙牛牌牛奶吧。”“蒙牛牌? ”“是的。第一次在新加坡上市,我们刚刚进口的。”我大喜过望,喝了满满一杯,然后说“我就来自蒙牛的故乡!”
小印度的街市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。我们看到那么多的印度人都在兴奋地大快朵颐,就想象那个味道一定不错。我饿了一天,就盼望着晚饭了。一个个大排挡的广告牌子都做得特别漂亮。很诱人。我又被迷惑了一把,点了一个“mutton steak”, Cony 和Wendy点的是什么我忘了,总之不是用英语可以记忆的。后来端上来后我们傻眼了。先看到了一只大脏手。又黑又脏,长长的指甲里渗着红油……更可怕的是,大脏手握着一把叉子勺子,出门在外,忍吧。那么端上来的都是什么呢?血了呼拉的一堆。通通都是血淋淋的颜色的。Cony给我抓拍了一张照片,就是我皱着眉头看那盘菜的样子,潜台词是“这也能吃?”我们座位旁边是两个印度人(据我分析判断表明,可能正在热恋中),也点了血了呼拉的两盘子。吃得那叫一高兴!我尝试了一口,终于清醒我夜晚也要饿肚子了。我环顾四周,印度人三三两两,都吃着血了呼拉的东西,还倍儿高兴!风卷残云的。我问旁边两个印度人“你们在印度经常吃这些?”“是的”“为什么都是红色的呢?”“因为印度人喜欢颜色。”“那为什么不是绿色或是黑色的呢?”“因为红色喜庆。”“那红红的是什么呢?”“一种颜料吧。”汗~~她看我迟迟不吃,就说“That’s very good, try some.”我违心附和“Yes”他俩不一会儿就吃完了。简直是片甲不留!而我根本就没动几口。Wendy可能也没有吃饱,就到那个铺子前想选点其他的。她指着一堆炸过的问是什么,那个老汉上前伸出两只大脏手,攥住那个东西,向相反方向一撕,企图放到我们盘子里,吓得Wendy连忙说“No No”,我们落荒而逃……
后来一个在新加坡实习的北大学姐在百忙中会见我们,领到一个什么地方吃饭,还是可以接受的。我吃了最正常的一顿饭。后来去新加坡国立时才吃到了最好的一餐。接见我们的分别是Wendy的初中同学,Cony的高中同学(同时是我的初中同学)。同学见面,倍感亲切。就是实在,摆了一桌子,海南鸡饭,印度抛饼,牛河,水果拼盘……都应接不暇了。后来听他们说不习惯这里的饮食,说起前一阵子一些中国人开了一个小铺子,卖内脏什么的,他们吃得很开心,可是不久就被投诉了,“居然卖内脏那么恶心的东西!”的确。一方食物养一方人。我吃不惯印度那些,其他国家的人也许永远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爱吃内脏,爱吃鸡爪子。我的一个美国朋友说,她最不理解和不接受的,就是上述两样中国菜。
尽管我不喜欢,但是我仍旧很尊重他们的饮食文化。仅仅代表我个人的观点。我的很多朋友就非常喜欢印度菜呢。总之,我越说越想念我的北京,我概念中的美食天堂……